大刀阔斧减少肉类和奶业的甲烷排放

Originally published on June 28, 2023 - English version here

甲烷作为一种强效温室气体会导致地球变暖、对流层臭氧导致农作物减产以及牲畜生产力下降，从而危及粮食生产。牛、绵羊和山羊作为反刍动物，它们在将食物中的多纤维植物转化为肉和奶的过程中会排放甲烷，这是它们消化过程中的一个自然现象，术语称为 “肠道发酵”。 

奶牛和肉牛的排泄物约占全球甲烷总排放量的 28%。牲畜产生的甲烷不仅仅是发达国家的问题，巴西、中国和美国约占目前牛类和其他反刍动物甲烷排放量的四分之一，其余约 75% 的排放量来自印度和其他所有排放国。 

值得庆幸的是，甲烷在大气中的寿命很短，这意味着短期解决方案就可以有效控制其对气候的影响。任何减少牛、绵羊和山羊数量的措施都能有助于减少甲烷排放。因此，遏制甲烷排放和全球变暖的解决方案之一就是改变饮食习惯，减少肉类和奶类的消费，从而减少牲畜的数量。 

然而，尽管发达国家的许多消费者自愿选择减少牛肉和奶制品的消费，但这些转变可能会被在其他方面的消费增加所抵消。全球范围内，人们正在消费更多的肉、更多的奶，而非减少。这种不断增长的需求（主要在低收入/中等收入国家）意味着，在未来 30 年内，畜牧业的甲烷排放量预计将增加 45% 以上。 

因此，仅依靠改变消费是有风险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很难做到。所以，治理牲畜的甲烷排放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为此，各国政府必须鼓励低碳的畜牧业生产方式和工具，尽量减少气候变暖，保护粮食生产。 

针对牲畜饲料的措施 

研究人员正在研发新型饲料添加剂，例如在饲料中添加 3-NOP（3-硝基氧基丙醇）。当这种分子添加到牛的食物中时，它对动物的影响可以减少甲烷排放，且不会对肉类或奶类的产量产生负面影响。 

但难点在于如何确保动物定期食用这些饲料添加剂。如果动物一天中至少有一部分时间是圈养的，例如给牛挤奶的时候，就很容易在它们的食物中投喂添加剂。 

但许多牛一生都在草地上吃草，圈养的时间极短。一种仍需进一步测试的方法是给散养的牛服用缓释胶囊，以持续提供抗甲烷化合物。另一种无需动手的方法是将含有饲料添加剂的营养舔砖或块状物放在牧场外。矿物质舔砖或块状物已经投入使用，但抗甲烷化合物的添加还须经过保质期和消耗率的测试。 

提高畜牧业生产效率  

各国畜牧系统的生产效率各不相同。中国和美国的肉牛，每公斤牛肉分别产生 14.5 公斤和 13.5 公斤二氧化碳当量。但在印度，每公斤牛肉则产生近 140 公斤的碳当量。由于在管理、营养和遗传方面的改进，美国和中国等国生产的动物蛋白产品的碳强度较低。 
 

这一差异表明了减排的可能性，还指明了政府（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政府）如何通过投资养殖和饲料管理来减少牲畜的甲烷排放。 

在美国，奶牛的改良是通过基因选择、更好的营养和管理来实现的。研究人员估计，约 55% 的增产归功于基因改良。美国还利用育种来选择更有效地将饲料转化为肉和奶的动物。例如，从2007年到2017年，美国乳制品行业每公斤奶所需的饲料量减少了17%。在此之前的1944年至2007年间，乳制品行业每公斤奶的饲料用量减少了77%。中国也一直支持通过育种和增加玉米作为饲料来提高牛肉产量。 

各国还应该推动更多地采用经证明对动物和人类都安全的技术来提高生产力。重组牛生长激素（rbST）等技术可以提高生产效率，可以使美国在减少15.7万头牛的情况下，仍满足每年的牛奶需求量。目前，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已批准使用重组牛生长激素，但美国和中国市场目前都不接受用重组牛生长激素饲养的动物产品。 

去碳化是解决之道  

乳制品和肉制品的碳强度（例如每公斤奶的二氧化碳当量公斤数）正成为全球气候会议的焦点。食品的气候足迹是 COP27 的一个重要议题，也是即将在迪拜召开的COP28的议程之一。甚至低碳农产品贸易标准也应该纳入气候议程，以遏制全球气温上升。 

然而，要实现畜牧业生产的低碳化，并提供可负担的优质肉类和奶类，最终还需要政府的大力支持。政府在帮助畜牧业生产者提高生产力和采用新减排生产方式上可供选择的方案包括： 

• 建立测试中心，开展肠道甲烷抑制产品的安全性和有效性研究； 

• 支持农场甲烷排放测量、报告和验证以及甲烷减排示范试验； 

• 鼓励使用饲料添加剂等技术；   

• 为生产者提供技术和资金援助，例如贷款和保险。 
   

将承诺转化为行动 

在格拉斯哥举行 COP27 气候谈判的前夕，美国和欧洲承诺到 2030 年将甲烷排放量从 2020 年的水平至少减少 30%。这一协议推动了《全球甲烷承诺》的诞生，目前已有 150 个国家承诺采取自愿行动减少甲烷排放。 

为这些承诺提供资金将是关键所在。慈善机构全球甲烷中心（Global Methane Hub）承诺每年提供 4000 万美元，用于支持世界各地针对农业的各种甲烷减排行动。但各国政府还需要积极利用和发挥这些资金的作用，而不是光有资金就够了。 

美国农业部将用于解决肠道甲烷排放研究的资金增加了一倍之多，但欧盟尚未同意提供补贴以鼓励乳制品厂减少甲烷排放。中国正在制定《国家甲烷行动计划》，该计划可能会优先考虑石油、天然气和废弃物甲烷排放的目标和投资，农业尚未纳入考量。为了控制牲畜甲烷的排放，政府需要将这些资金用于研究和试点新的牲畜管理和饲养方法，而不能仅依赖现有的实践和技术。